※玦響之都※

【藤生樹】第二十五章──續前世篇

你說的話是假的。

你流的淚也是假的。

我們活著，都是假的。

※

「殺死你。」 

在一瞬間被推入湖中時，襲滅天來臉上所浮現的不是恐懼，而像是得到什麼般的喜悅。

扯裂開來的嘴角，惡意的眼神，再再地提醒著一步蓮華不過是害怕自己內心的凡人罷了。

“殺了我，就能解脫嗎？”透過心語，襲滅天來這麼問著。

但，一步蓮華就像是失去理智般，原本金色的眼眸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赤紅的血色。

襲滅天來呵笑了幾聲，伸出手攬住一步蓮華的頸子。

他不怕死亡，不怕死在這座湖裡。

直到唇上傳來溫潤的感覺，一步蓮華才發現自己正在做什麼。

他瞇起眼，奮力的在水中施力將襲滅天來推開，然後往水面上游去。

「呼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步蓮華頓時覺得全身散發著涼意。

他知道，他起了殺意，毫無理由的只想殺掉這個不斷逼著他理智的眾生。

「你害怕了嗎？」帶著惡意的話語，襲滅天來靠在石頭邊，揚著嘴角微瞇著眼仰視著離他不遠處的一步蓮華：「吶……，你是想殺我呢？還是想對我做什麼呢？」

※

「你創造了我，是因為你的心底本就有疑惑。」

──住口……。

「你覺得我很可怕，那是因為你明白了自己的可怕。」

──住口！

「厄殺了我，不等於就是厄殺了你自己嗎？呵…」

──我要你閉嘴！

「吶……，你倒底想對我做什麼呢？！」

誘惑的笑容、修長白晢的指尖、血紅色的眼眸。

取笑、惡意。

辯駁、摧毀。

「吶……，一步蓮華，我誕生的目的就是來毀滅你的所有。」

一步蓮華瞪大著眼，原本身邊溫暖的氛圍早已不待見，換上的是冰冷又令人恐懼的駭意。

他一步一步地往襲滅天來的方向走去，壓倒性的氣勢逼的襲滅天來不得不收起那掛在嘴角的笑容，正視著面前的男人。

「毀滅嗎？」一步蓮華低聲地尋問著。

「是阿。」

「難道你不認為，最先被毀滅的，是你嗎？襲滅天‧來。」

就在喊出他名字的那一瞬，一步蓮華將襲滅天來狂壓在岸上，他腑視著他道：「一直說著自己的話，你不膩嗎？我都煩了。」

「你想做什麼呢？」沒有徵扎，襲滅天來只是靜靜地看著一步蓮華的舉動。

一步蓮華沒有想到，有一天他也會背棄佛禮倫德。

他想碰觸這個從鏡中出現的自己，與自己有所同亦有所不同。

一步蓮華漾開笑容，在腑下身侵犯這個人前他道：「你說呢？襲滅天來你不是最了解我的人嗎？」

吞去了襲滅天來接下來的所有話語。

──他不會再給這人有任何說話的機會。

「你想改變我不是嗎？」

襲滅天來吐出溫熱的氣息，瞇著眼看著壓在他身上的一步蓮華。他從來不想改變什麼？也不懂要他改變什麼，他的出生不就是反應著一步蓮華的疑惑罷了。

一步蓮華那雙帶點冰冷的指尖，來回地撫摸著襲滅天來的頸子，然後沿著頸子慢慢地滑向那胳臂和鎖骨。

「你已經徹底的讓我動了怒意了呢……。」

「唔……」

「這樣下去，倒底是誰會遭受到天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