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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火】之七 ()

 

空間情慾的氣味未散。南宮神翳輕伏在慕少艾的胸前,那又黑又長的睫毛輕掩住眼眸,少了平時的危險犀利,多了幾分不同於女性的嫵媚。

 

慕少艾平躺在床榻上,那修長的手一下一下地撫著那人黑緞般的長髮。剛才的情慾還在平復當中,腦中只是無意識的轉著,俊眸盯著那人身上的花圖瞧,只覺妖冶。

 

南宮神翳過了好一陣子才撐起了身子,任由長髮從身前垂散而下,雙手似乎在床邊摸到了一樣東西,便好奇的將它拿起來一看。

 

「這是…」一塊玉?南宮神翳重新躺回床上,將玉拿的高高的,透過光看著。「這上頭刻著的可是玉龍子…?」

 

慕少艾也倚著南宮神翳看著他手上拿著的那塊玉。「這是屬下方才在脫衣時不小心落在床上的。」

伸手想取回佩玉,南宮神翳卻拿的老遠,不給取回。

 

「教主。」慕少艾無奈喊著。

 

南宮神翳並不理會他語氣中的無奈,直道:「這上頭刻的既是玉龍子,看來是有保平安之意呢…萍生…你怕死麼?不然怎麼身上會放著這個東西?」

 

「只是覺得好看便隨身帶著了。」

 

「喔…」南宮神翳長吟一聲又道:「是那個如花美人贈予萍生的定情物呢?」

 

被這麼一問,慕少艾愣了愣,真要説嘛…這塊玉的由來他也忘了,這忘了,可包含了許多的含意──最主要的是,美人太多,他一個人總不能記得所有美人的名字。

 

「忘了,也許是那裡買來的也說不定。」對於南宮神翳突如其來的好奇心,慕少艾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後看他把玩著這塊玉,想必是喜歡了,便低聲道:「教主若喜歡就拿去吧。」

 

「呵,這麼好說話?那本座是否也該回送一物?做為定情之物?」他勾著笑道。

 

慕少艾怔了會,似乎對於南宮神翳口中說的定情物感到有些微地不尋常,於是他選擇默不作聲,並沒有對南宮神翳的話做出回應。

 

而南宮神翳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只是持著那塊玉把玩著,唇角一直勾著那不明所以的微笑。

 

 

 

 

那晚之後,南宮神翳和認萍生之間的關係也沒改變什麼。

南宮神翳仍是那高高在上的教主,認萍生仍是那毀譽參半的認首座,惟有不同的是,南宮神翳隨身多配了一件不怎麼起眼的玉品。

 

看來他是對於那塊玉龍子真的喜愛的緊了。

 

……定情物嗎?

 

莫名的,慕少艾竟然想起了南宮神翳說的話。他失笑著搖了搖首,說不定那人只是再開著天大的玩笑,會相信瘋子的話也是瘋子,他可還想保持著清醒呢…。

 

「你在發什麼愣呢,萍生?」南宮神翳坐在轎鑾榻上,支手撐著顎,雙眼瞬也不瞬地盯著慕少艾瞧。

 

慕少艾收回了思緒道:「沒,只是想著這派門還真是死撐的很。」

 

「哼。」南宮神翳冷哼了聲道:「是阿,還真是死撐,早死晚死不就是一死,拖著老命與本座作對,真是愚蠢…不過…」話鋒一轉,南宮神翳那細長的鳳眸望著下方那烽火連天的戰場,他緩緩道:「不曉得是怎麼回事,感覺上這些派門似乎早已明白翳流進攻的時間…還作了些準備…」

 

「教主在懷疑些什麼呢?」心思流轉慕少艾冷靜以對。

 

「這只是本座的猜測罷了,沒事,再看下去吧。」揮了揮袖,南宮神翳繼續看著下頭的情況。

 

慕少艾汗濕了手心,就在方才那眼眸透露出的疑惑讓他心底狠狠一顫。

沒錯,攻擊的時間跟手段是他飛鴿傳書給笏政的,所以他們才能有時間做好準備,而為了不讓南宮神翳查覺到不對勁,這些留下來的派門弟子其實只是豁命犧牲…能殺多少翳流人馬就殺多少。

 

某部份而言,這也是一種殘忍。

 

「萍生你知道麼?」身旁傳來南宮神翳的低語。

 

下頭是殺的水深火熱,但此時聽著南宮神翳的語氣卻像是感慨著什麼?是否,他能希冀他… 有一絲絲的良心?見殺戮的不忍?

「見著本座的死士們為了翳流打著天下,本座總是覺得心疼。他們與本座一樣,從小生長在翳流,他們有些或許是吾曾經的玩伴,或是過去的同窗,只是為了本座今日教主這個地位,有了不同的際遇,但不管如何勝者為王,敗者為 這是翳流裡的信條,而生為翳流,當為貢獻,死為翳流,鞠躬盡瘁,這更是至始不變的道理。」

「萍生自是明白。」看著那些人不怕死的樣子,豁命殺人就可以明白…翳流黑派果然是──非除不可的邪教。

 

「呵,笏政那幫自以為正道的人的心思,本座不是不明白,邪教麼?何謂邪教呢?萍生可以解釋一下麼?」

 

「這…」慕少艾遲疑了一會,並沒有接著繼續說下去。

 

「自本座接任教主時起,這可是吾最痛恨的詞呢,只因信仰不同?只因做法不同?」

 

慕少艾疑惑了,他怔愣著看著南宮神翳那張帶著邪氣的側臉,此刻的他…不明白南宮神翳真正想說的是什麼?是想說他的霸業?還是翳流的過往?

他不懂了…

這人追求的是什麼?

 

「呵,好了,聊天的時間結束了。環宇奇藏他們可真是耗了不少時間。」不耐的站起了身,只見南宮神翳提氣輕躍,便縱身飛往下頭戰場去。

 

慕少艾隨後也跟上。

 

 

 

原本雙方殺的不可開交,勢均力敵,但南宮神翳親臨戰場後,情況有了極大的變化。

眾人原本交戰的舉動頓時都停了下來,分別退到了雙方主將的身後。

 

「你就是南山派的掌門?讓本座來會一會你如何?」雙手負於身後,南宮神翳挑著勾笑著對前方全身上下殺的血紅的南山派掌門說著。

 

南山派掌門微微一愣,煞時被那勾人的妖笑攝住心神,猛一回神後便破口怒道:「你這個邪教妖人!」

 

「呵…,怎麼?沒別的詞可說?就僅能如此汙衊本座麼?」聶人的氣勢遠遠凌駕於對方,南宮神翳邪氣地說著。

 

「我丕!你這妖人!不得好死!」不知是否氣極,只見南山派掌人張大血口罵著。

 

南宮神翳皺了皺眉,優雅地道:「可真不曉得會死的是誰?你咒本座是麼?那本座就讓你咒不得。阿…?」像想起了什麼,南宮神翳鳳眼流轉,然後勾起一抹駭人的笑意說:「苗疆除了蠱毒還盛行咒術…對你麼…就用剝皮五釘封神咒吧。」

 

剝皮五釘封神咒是很殘毒的咒術陣法,被下此陣的死者,在死前被活生生剝皮痛苦而死,隨後其四肢、天庭將被棺釘貫透,釘住所有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是至毒邪咒。

 

全場一片駭然,有些人還忍不住的發起抖來,手上原本握的武器此刻連握都握不住。

 

南宮神翳並不覺得有什麼好怕,接著下令道:「萍生,剝去他的皮將五釘貫入他的四肢、天庭,本座要他永生永世帶著怨念不得輪迴呵…」

 

南山派掌門已經蒼白了臉色,但仍是堅持著不能害怕。

 

南宮神翳輕笑幾聲後,將纖白的手舉高,輕輕的往前一揮,然後道:

 

 

「吶,讓他們的血來祭祀我們的翳流吧──。」

 

說完,原本停止的殺戮聲再度響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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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紹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