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響之都※

【九最】訴衷情

3.

在還沒有遇見九千勝前，最光陰也只是最光陰，時間城中最疼寵的日晷之子。
時間城主跟飲歲，萬萬沒想到他們最疼愛的孩子，竟然在苦境簡簡單單的就被人子誘拐而去，但，這是之後的事了。
“城主，我有魄冠了。’乖順的眼神，一直是最光陰的標誌。那雙堅定不移的神情，總是讓人不忍心欺騙他。
“有魄冠，想修練還是能待在時間城內阿。”時間城主默默地撇過臉，默默地喝著茶，始終就是不看向最光陰。
 “城主你說好的，讓我自己選擇。”
城主倒有些苦惱了，這孩子死心眼的很，遙久以前跟他說的事，到現在還記得。”去苦境有什麼好的？你忘了城主在你小時候跟你說的故事嗎？”
最光陰那敢忘？小時候在睡眠前，都是城主跟飲歲輪流到他的床前，說故事給他聽的。
每每談到苦境，城主就會裝出一付很恐怖的表情告訴他，苦境多有凶禽猛獸，有三頭蛇、會飛的魔龍、還有多災多難的環境，雖然恐懼的情節一聽再聽，他卻始終放不下對苦境的嚮往。
“去苦境磨練，我才能成長阿，而且城主，你每回都跟飲歲說的相反。”相對於城主的故事，飲歲就會多跟他說說有關於苦境的地理環境與好玩有趣的地方，甚至在飲歲接獲時間任務時，有空還會在苦境買些當地的小玩意兒給他，根本不像城主說的『非人』居住之地。
時間城主聽著最光陰那字字有理的話，不禁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心底腹誹著飲歲，那臺不拆拆那臺？
他多想跟最光陰說，孩子你還小，社會歷練不夠，你再多活一百歲再去苦境也不晚阿。
“城主。”最光陰再次喚了他，希望不要藉由沉默忽略了他的話。
時間城主發現已經打渾不過，只好嘆了口氣妥協。
他瞧著最光陰認真的神情，不甘不願地道：“好，好，你要去便去吧，但只給你兩年的時間，兩年時間到後，你非要回來不可，若是你不肯回來，我便親自去抓你回來。”
最光陰見著城主鬆口，心底開心極了，但他的性子就是這樣，即便再開心的事，他那張略帶稚嫩的臉蛋仍是只有輕淺的笑容。

”會回來的，時間城終歸是我家。”

※

最光陰距離第一天來到苦境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十日。
他總是一個人在不知名的城市或是一個人在不知名的荒郊晃著。
老實說，他一個人終究還是有點無聊，直到最近在酒館裡聽見了一個說書人說的故事後，他才覺得苦境有趣了些。
那一日，說書人講了一個很威很神的用刀者，聽說名字叫九千勝大人。
雖然有點長，但他還是把這名字記住了，而且連事蹟也併記了，雖然有些誇張，但聽著這些人煞有其事的說著倒也有趣，難得的勾起了最光陰的興趣。
最光陰走向圍著說書人的那一桌子，想要問問去那找的到九千勝。
在場的俠客、旅人一看到一臉剛出江湖不久的最光陰，便哄堂大笑起來。
幾個比較口無遮掩的，一開口便是辱人地說：”小子，你才剛吃幾口飯，就想挑戰刀神阿？你還是快回你母親的懷裡睡吧。”說完便是一陣又一陣的煽笑。
最光陰微皺著眉，他不懂母親爹親的概念，沒辦法他是日晷吸收日月精華而生的日晷之子，人世間的人倫與他終是無關。
他正著臉色回道：”我找九千勝跟我母親有什麼關係？”
另一個俠客聽他這麼一問，笑的更大聲了。”你傻啦？連武林用刀排行第三的都輸了，你這無名小子怎麼可能打的贏？”
最光陰挑挑眉說：”沒試過怎麼知道？”
另一桌比較客氣的持劍俠客，看在最光陰這麼認真詢問的表情，便出聲緩頰道：”少俠，九千勝人在那我們是不知道，但是，你或許可以去玉家莊碰碰運氣，或許排的到跟他比武的機會。”
最光陰得了要的答案後，只是輕點了頭跟那人致個意便轉身離去。
想當然爾，最光陰並沒有找到九千勝。
他在玉家莊的門外被擋了下來。
“我要找九千勝大人。”
小三子看著眼前俊俏的最光陰，心裡蒙了，很少人來找九千勝是這麼和平的來找，還敲門呢。多半是直接闖入庭院，或是先毀了玉家莊的大門下馬威先。
有禮貌的孩子不多了…。
“我要找九千勝大人。”眼看著小三子沒有答話，最光陰耐著性子再問一次。
“少俠，您找玉公子做什麼？”
“玉公子是誰？”
阿…，小三子搔了搔了頭回道：”原來少俠只聽過玉公子的名號阿？九千勝大人就是玉公子，玉公子就是九千勝大人。”
這下子最光陰的眉頭又深深地鎖了一層，”好吧，不管是誰，我要找九千勝大人就是。”
“所以，您找他做什麼？”
“打架。”簡單扼要，最光陰直接說明來意。
小三子了解的點了點頭，然後從身上拿出一本簿子和一隻毛筆遞給了最光陰。
最光陰一臉疑惑的接過問：”做什麼？”
“填一下名字，然後交出五兩報名費。”見最光陰依然一臉疑惑樣，小三子又繼續說明：”找九千勝打架是要有管理費的，手續繁雜，我們排的人辛苦，五兩是應該的。”
聽小三子說的振振有詞，最光陰也不疑有他，迅速地寫完名字後，便從荷包裡取出五兩遞給小三子。
小三子喜滋滋的取過五兩，然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圖交給最光陰。”來，這給少俠你。’
最光陰取過，將圖攤開竟是一個人的畫像，畫中的男子一襲白衣白髮，顧盼生姿，不過這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張很美的畫像，一個他對九千勝容貌最初的認識。
“別說我對你不好，九千勝呢現在不在玉家莊，你排行程阿大約排到兩年後了，這緩不濟急，我這呢有一張圖，上頭呢就是九千勝的畫像，你在路上只要發現他找他打便是。”
“去那找？”最光陰又問。
小三子抬頭想了想，沉吟了一會兒便道：”依公子的性子肯定不往人多的地方走，偏僻路段嘛也說不上安全，水路吧，莫約就只有水路，你就順著最近的城河找，應該找的到人。”
最後最光陰道了聲謝，就開啟了前往找九千勝大人之旅。
多看了幾眼最光陰離開的身影，小三子莫名的對這少年有好感，他想著如果九千勝能多交交這類的朋友也不錯，到時一起替玉家莊的女紅產品宣傳肯定熱銷阿──。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