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響之都※

【綺最/九最】最美的那刻，遇見你 (5)

最光陰沒有這般經驗。他也無從知曉，綺羅生此番舉動是為何？他心裡只明白，這樣貼近的感覺，讓自己安心。

綺羅生不想欺最光陰的懵懂無知，即便這吻的感覺太好，最光陰的神情讓人太陶醉，好到讓身為男人的他想繼續下去，但…，在夢中真能如此不節制嗎？

「最光陰……」

分開貼吻的唇畔，綺羅生貼著最光陰的唇輕喊著他的名字。

「嗯…？你怎麼停了？」最光陰似是不解地問。

綺羅生看著一臉正色的最光陰，彷彿剛才對最光陰來說不過是”兩個好朋友”正常會做的事一樣。

「九千勝，以前也會這樣對你嗎？」自己都會有這樣的情緒了，前世的九千勝又是怎麼對待最光陰呢？綺羅生雙眸一斂，又加重語氣問道：「如同我這般，對你。」

最光陰偏頭細想一會道：「那種記憶如此遙遠，要我回想你也太強人所難了。倒是…，你似乎曾經說過，如果我們能相濡以沫，那就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好兄弟。」

綺羅生撇唇冷笑，心裡暗道。好一個刀神九千勝，好一個”相濡以沫”，如此拐騙一個善良無知，剛入苦境不解世事的光之少年，未免也太小人了點。

雖這麼想，但他心底又暗自苦笑，罵九千勝雖是罵自己前世，但總歸來說不也是罵到自己嗎？

「你為何冷笑？」

「沒，沒什麼，只是覺得九千勝必是隻腹黑狐狸。」

最光陰聽到綺羅生這麼講倒是笑了：「你可是在罵你自己？」

「唉…」綺羅生無奈的用手中的扇柄敲著眉心。

「你可別再敲了，要是變笨了，我可救不了你。」最光陰真摯地說道。

「是…是啊。但是再怎麼敲，變笨的也不是我，倒是…，最光陰，你…」

最光陰眨了眨眼道：「我？我又如何？」

「你在苦境經歷無數歲月，是否曾在苦境吃過不少拐騙的虧？」

「這嘛…」最光陰沉吟一會回道：「雖然我在拋下計時針前往苦境時，遇見了不少人和事，但當時我一心一意只想找到當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糢糊記憶，是否吃虧也就不在意了。」簡而言之，小事太多，不值得深記。

綺羅生心疼的撫了撫最光陰的臉頰道：「對不起，最終我還是讓你受苦了。」

「綺羅生…」

綺羅生勾著笑道：「我夢中的最光陰，你希望我怎麼補償你？雖然我此生可能醒不過來了，但在夢中的我，若能補償你，或許我也沒那麼遺憾。」

最光陰聽他如此一說，心裡竄入一股不快，他道：「醒不過來，荒論什麼補償？而且，我欠你的遠比你欠我的還多，你可知…可知…」語落到一半，惹的最光陰心口一陣陣悶痛，連鼻子也酸。

如此的重感情，如此的情緒外放。是當年的時光城主有心？還是九千勝的放任？

綺羅生怔愣住了，他瞧著最光陰那眼角滴落下的淚珠，心裡不禁嘆息。

是他自己對最光陰的感情太多愁善感，所以才會幻想出這般的最光陰嗎？

「綺羅生，我不是夢，我不是你的夢。」一把抹乾眼角的淚，最光陰哽著語氣道。「你也不應該只是我的一場夢。」

綺羅生柔著聲說：「最光陰…，生死有命，此生我不敢強求。因為，不管是我還是九千勝，都是如此的珍惜你，希望你這生平安快樂。」

是的，記憶中的九千勝也是帶著這樣的心情，才甘願受劫而死。

只是，九千勝一開始並不希望是這樣的結局，他希望的是能牽著最光陰的手，共同遊歷江湖，他願意花很長的一段時間，教導最光陰人世間的情愛。

但，最光陰只享受到九千勝的寵愛，卻來不及理解九千勝那心底的愛意，便失去了，而他們已經錯過太多太多，如果現在放手，也許雙方都好過。

「綺羅生，你不能跟九千勝一樣，只是一昧的以為犧牲掉自己，我就可以平安一世。」握緊著手掌，最光陰忿忿説道。

「九千勝，愛你，所以不忍你受劫。而我…也許愛的也不比他少，所以護你一世平安。」綺羅生語氣幽幽道。　

最光陰聽聞，一拳敲落在綺羅生身後的船壁上，語氣低沉道：「你跟九千勝就是用這種方式困住我嗎？」

「困住？」

「不是嗎？因為九千勝的愛，他的不忍，我尋了他無數光陰，卻終不見人影，甚至還將他遺忘。而你，你也因為如此，你們這根本就只是想讓我深記你們的手段，你們一點都不想讓我忘卻。」一字一句，說的是深深不滿，最光陰心痛道：「我並不是沒有能力肩負一切，你們無須為我做任何犧牲。」

綺羅生不忍，伸手將最光陰抱在胸前，低語安慰道：「是我們忽略你的感受了…」

嗅著綺羅生身上好聞的香氣，最光陰原本激動的情緒稍稍減緩，他閉上眼眸，雙手也環抱住綺羅生。他不太明白這是種怎麼樣的情感，但他知道，他願意這樣一生跟綺羅生走下去。

綺羅生無奈的看著身前這個抱著自己賴著不起身的少年，語氣不免寵溺道：「最光陰…，你真明白九千勝與我的心思嗎？」

最光陰不回答，他悶著氣想，管他什麼心思，九千勝和綺羅生本來就是他想賴好幾輩子的人。

綺羅生順了順最光陰的髮，「不回答我？唉…，如果我是九千勝，也許現在應該趁花前月下將你吃乾抹淨才是。」

什麼吃乾抹淨？當我是狗骨頭不成？你又不是小蜜桃。

最光陰冷哼一聲，打算繼續不回應。

綺羅生也覺有趣，便不在說話，伸手取來酒杯一口一口獨飲。

而最光陰也在這溫暖的懷裡，寧靜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