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最/九最】最美的那刻,遇見你 (4)

一別經年,剎那芳華。

綺羅生突然想起了這句話,他坐靠在船邊,細緻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盯著最光陰看著。
最光陰被看的不自在,想伸手拉下時常戴在頭上的狗頭,這才發現,他早就把狗頭不知丟到何處去了。

「你為何這樣看我?」最光陰悶悶地問著。

綺羅生被這麼一問,才回神發現自己唐突了,看著最光陰一臉失落樣,他連忙笑道:「你可別胡思亂想什麼才好,我只是很久沒見到你了,想多細細的看你幾眼,就算你只是我的一個夢,有這瞬間也夠了。」又道:「你最喜歡的狗頭呢?怎麼沒戴著?」

最光陰搖了搖頭道:「暴雨心奴一戰後,待我醒來狗頭也不知道去那了。」

「不見便罷了,戴著狗頭就看不見翩翩少年的你了。」綺羅生又想了想,或許狗頭不見也是意味著最光陰已經不需要藉著狗來掛念著九千勝。

最光陰呵笑一聲,便靠在船窗闔眼聽著湖上水聲。

日曦餘光灑落在最光陰那細長濃密的眼睫上,那薄唇勾著一抹嫻靜的微笑,一派匆容且瀟灑自若,仿若已成為世間的一幅畫。

綺羅生舉起酒杯一口飲盡,他看癡了。
也或許,他醉了。

他回想著九千勝那些許的回憶,當年綺羅耳被暴雨心奴卸下被戰鐮刺穿勾心之痛,其實並不及他看著最光陰受劫時來的痛。

尤其,他仍記得最光陰對他說的如果遇見自己是那麼的快樂,那他甘願受劫。
當時,他是怎麼回的?

我卻不忍你受劫…以為自己快死的那剎那,心底想著的是既生不得相思,那死亦不輪迴,此生只嘆不能與他踏遍世間繁華,賞盡飄雪飛花,用筆墨書下那時狷狂。

「幸好,我們都沒死。」

「你說什麼?」最光陰睜開眼問道,他聽不清綺羅生方才說了什麼。

「最光陰,你有想過為什麼要一直追著九千勝嗎?」

最光陰想了想道:「因為他是一位對我很重要的人。」

「喔?那我呢?」

「你們不是一樣嗎?」

綺羅生玉柄折扇一攤道:「雖不曾經過輪迴,但必竟我不完全擁有九千勝的記憶。九千勝對你而言重要,那綺羅生因何而存在?」

最光陰又被堵住了話語,他一臉苦惱的正坐在綺羅生對面。「綺羅生也很重要。」

「如果我要你二選一呢?」雖然很無聊,但綺羅生不得不說看最光陰苦惱的樣子也是一種享受。

最光陰撇撇嘴道:「你在玩我嗎?」

「那敢,你可是時間城最高貴的光之少年呢。」

最光陰正了正色道:「不管是九千勝還是你綺羅生,你們對我而言都很重要,任何一部份我都無法割捨。」

綺羅生見他這麼認真的回答,倒也是頓時無語,只得道:「喝酒吧。你都已經在苦境渡過了無數歲月,可別說你酒量還是跟以前一樣。」說完,便將最光陰面前的白玉酒斛倒滿。

「綺羅生,為什麼你還不醒過來?」突然耳邊傳來最光陰那低沉的嗓音,帶點憂傷的問著。

綺羅生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此生有否從沉眠醒來的機會。
最光陰的問題,其實也是綺羅生內心的渴望。

他想醒來,想醒來看著那光之少年,陪著他渡過流年歲月。
但萬一醒不來呢?又萬一醒來後,才發現早已物事人非呢?

「我的夢境啊,你可別這麼逼迫我,連在夢中也要我難過,這要我如何安心沉睡?」

最光陰不解綺羅生的話語,便起身坐在綺羅生身旁,語帶落寞道:「綺羅生…」

綺羅生抬眸看著最光陰那雙不知何時蒙上一抹傷心的眼神,心上一陣刺痛,逼著他緊握著玉扇沉默無語。

最光陰伸手撫在自己的心口道:「綺羅生…我心痛。」

綺羅生苦著笑,緩緩伸手貼著最光陰那俊秀臉龐,聲音壓抑著內心痛苦道:「你這樣,我怎麼能安心的放你一人。」

感受著綺羅生掌心裡傳來的溫度,最光陰抿了抿唇道:「我不喜歡你放我一人,我已經等你等很久了。」

他無法對最光陰做出什麼承諾,就算是夢,他也無法欺騙最光陰。
他根本無法知曉,自己是否有機會醒過來。

「那把我忘了可好?」手指捲撫著最光陰的髮絲,綺羅生瞳色一沉幽幽說道。

「若能忘的乾淨那也罷,但你就像是刻在我心上般,即便抹掉也仍是有著些許痕跡。」

「那要如何是好?」

「不知道。」

綺羅生望著眼前少年,心底產生無數憐惜,當年初見時,九千勝給了最光陰滿滿的憐愛,如今他卻只能憐惜最光陰,可憐他為了自己而受的一切塵劫。

「最光陰…」輕聲地喊著他的名字,指間不捨的扯著最光陰的髮絲,語調幽沉,引著最光陰的目光跟隨著綺羅生的舉動。

注視著最光陰的眼眸,綺羅生淺淺一笑道:「若此身要為你受劫,我也心甘情願了。」
然後在最光陰的驚訝下,綺羅生俯身一吻封住了最光陰所有的言語,無盡纏綿。

最光陰瞪大著眼眸,與吻住他的綺羅生對視著。
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麼,原先有點僵硬的身子,隨著纏綿的深吻漸漸地放鬆。

他緩緩地闔上眼帘,隨著本能回應著綺羅生的吻,光陰剎那,只為再無遺憾。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阿紹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