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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 ()

 

死絕?是要死到什麼樣的程度?

 

 

南宮神翳的嗜殺,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成了武林的夢魘。慕少艾眼神冷絕生硬,他倒要看看這樣的殘忍殺戮的他,上天會給他活到幾時?

 

「想不到認首座也有坐在冷板凳上的份吶。」一道帶著戲虐的語調傳來,說話會這麼酸的在翳流敢這樣對他說話的也只有這麼一位了──。

 

慕少艾暗地收起剛剛差點失控的情緒,眨眼間又回到了那個讓人深不可測的認萍生。「坐在這,怎麼會算是冷板凳?」

 

梓鳶不屑的冷笑道:「不是?喔…想到不你的心胸這麼寬廣?」語調一轉又道:「也對,教主大人是何許人,怎麼可能只會有你呢?」

 

唉…慕少艾在心底嘆著息,女人阿…為什麼嫉妒起來的嘴臉會這般難看?不過…她後面說的話倒是挺中肯的,南宮神翳若即若離的態度的確會讓他感到不安…。看來到現在這個完全信任,他也頂多只拿了個七成,剩下的三成還是質疑。

 

「你的目的是什麼呢?殺了教主?背叛翳流?」梓鳶見他不答話,語氣又挑釁起來。

「梓鳶護法,妳醉了吧?妳可知妳在說什麼來著?」勾著唇,慕少艾邪氣地說著。

「說什麼?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梓鴛語氣高調,慕少艾沉著色,這會兒場面開始有點失控了。只見梓鳶唰的一聲,抽出了佩在腰上的長劍,然後筆直的舉在慕少艾的眼前。

 

「教主不殺你,我替教主殺你!」

 

慕少艾不禁想嘆息,這女人那來的這麼大的勇氣,將自己當成南宮神翳下任何命令?是南宮神翳過去給她太多錯覺?還是愛上了的女人總是這麼恃寵而驕?

 

他們這區因為梓鳶拔劍的舉動開始引起了騷動,而這個騷動似乎讓梓鳶非常滿意,有了觀眾她當然要演的更起勁、更賣力。

 

「梓鳶護法,妳這是做什麼呢?」

 

慕少艾再次警告著,但梓鳶完全不加以理會,只是挑著眉道:

 

「像你這種人,來十個,十個通通會被教主殺掉,認萍生,你倒底是誰呀?你以為教主信任你嗎?他在玩你,你懂嗎?等完膩了你,你說?你會是怎麼個死法?」

 

「怎麼了?」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眾人退開了一條路,讓聲音的主人從中穿越來到兩人的面前。

 

他正是翳流的元老──醒惡者,今晚陪坐在南宮神翳身邊的正是他。

 

慕少艾斂著神色,這個人連南宮神翳似乎也對他有個敬意,為了避免自己的身份曝光他必須小心翼翼的應付這個人。

 

醒惡者先掃了慕少艾一眼,然後才緩緩道:「認首座、梓鳶護法,教主特要我來問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冷冷地,醒惡者對這兩人發問著,瞇著眼看向梓鳶手上的劍又道,「把妳的劍收下。」

 

「哼!」眼一橫,梓鳶冷笑著用眼神傳達著看你怎麼死?的訊息。

 

「誰要解釋一下,為什麼翳流的兩位高層人員會拔劍相向?」

 

梓鳶率先說道:「沒什麼,只是怕認首座無聊,陪他玩兒。」

 

玩?劍都要砍到他身上了,這是玩?慕少艾冷哼一聲,也回道:「好個玩兒?這次是拔劍,下一回是否就直接砍了?」

 

「好了。」醒惡者來回的看著兩人,然後道,「別掃了眾將士的興,你們不怕教主下罰嗎?」話一說完,警告性的又看了兩人一會,然後才緩步回到了遠處的高臺上。

 

氣氛雖然還是有些尷尬,但還是逐漸恢復了熱鬧。

 

梓鳶冷哼一聲帶著隨從就離席了,而慕少艾還是有一口沒一口的飲著酒,絲毫不把方才的插曲當成一回事。

 

現在讓他感到不歡愉的,就只有南宮神翳。

 

認萍生不是翳流的認首座嗎?怎麼今日時時刻刻黏在他身邊的竟是醒惡者?這名號怎麼聽怎麼看就跟一般職位一樣,南宮神翳究竟給了他怎麼樣的權力?

 

這種探不到底的感覺很差,慕少艾知道自己不能心急,但…

還是難免心急,無法克制。

 

過了許久,他抬頭往高臺上一看,竟然只剩下醒惡者坐陣全場,南宮神翳早就不在位置上不知去向。

 

慕少艾皺著眉頭,隨後也打定主意,起身離開宴席。

 

醒惡者借著飲酒的姿勢,掩飾著看慕少艾離去的背影。

 

──他始終冷冷地注視著。

 

 

 

慕少艾走在翳流若大的花園裡,與其說它是花園其實說是小型森林也不為過。他穿過樹林間,緊接著的是一片火紅之海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那片火紅之海,其實就是彼岸花又有別稱名為曼朱沙華,妖豔而淒美,在某種意象上的確跟南宮神翳很合,但他就是無法喜歡,而且還非常地厭惡這種花,偏偏它又是南宮神翳的最愛。

 

「唔…」望著眼前的景象,慕少艾攏起俊眉,帶著不耐的神情快速的往前繼續前進。

 

他走著,翳流如此廣大一時間也不曉得該從何處找起南宮神翳,才這一樣一想,不遠處的兩道身影落入他的視線裡。

 

那是南宮神翳和一名…他不認識的男子。

 

慕少艾快速地隱去了氣息,躲在一旁窺視著,只是中間相隔還是有點距離,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還有點兒費力。

 

「──這是初步實驗的結果。」男子取出了似乎是一隻死亡的兔子。

「真是醜陋。拿開。」這聲音是冷的。

「南宮教主呀,這是我倆為了你所得來的苦心研究,你這樣說太直接了。」

 

慕少艾擰著眉注意地聽著他們倆個對話,但他只能看到那名他不認識的男子的表情,而無法看見背對著他的南宮神翳,只能靠他傳出來的聲音辨視他的情緒。

 

「你不是明白我的性子?」

「是明白,不過剛才都說了是實驗初階…」

 

這種對話聽起來有點像是幽會調情,聽著南宮神翳的聲音雖然是冷著的,但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還是可以讓人酥倒骨裡。

 

「本座只想要知道結論,少說那些廢話。」

「還要點時間呢。」

南宮神翳挑眉,「時間那麼久,就只拿這點兒成果給本座看,芙蓉骨你想做什麼?」

 

原來那個男子叫芙蓉骨?慕少艾暗暗地在心底尋找這號人物。

 

「呵…,被看穿了,神翳我只是想來見你。」

「瞞著天來眼?」

 

這些話果然越聽越像是暗夜裡花園偷情…

 

「不瞞著他,我怎麼來找你?」

 

南宮神翳又笑了,這次笑的妖孽,他伸手一勾一攬就掛在芙蓉骨的身上。「本座怎會不知你想要的是什麼?」

 

芙蓉骨笑了笑,雙手也很自然地環在南宮神翳的腰上,然後廝蹭著南宮神翳的身子。「都已經照你說的在做了…神翳,你不能只要馬兒跑,不讓馬兒吃草呀…」

 

南宮神翳怎會不知這男人的慾望,但他並不想,乾脆四兩撥千金地回道:「想要有甜頭,可要拿些成果來才成──。」

 

芙蓉骨暗下了眼色,抬高他的下顎低頭就封吻住南宮神翳。

 

這一幕看的慕少艾倒抽一口氣,心底有點悶又有點氣,他想離去,卻隱約覺得他們倆說的事是非常關鍵的問題,但他又不想看見南宮神翳和這名叫芙蓉骨的男人在他面前上演活春宮,這一回可真是被逼的進退兩難,索性眼觀鼻,鼻觀心的放空思緒什麼都不想…。

 

「啪──。」一聲脆響,落在了黑夜。

 

慕少艾聽見聲響一驚又回頭看著他們。

 

只見芙蓉骨那張俊臉泛著紅,看來剛剛的脆響是落在他的臉上。

 

「本座准你了嗎?」

「南宮…教主。」本想喊他,卻又硬生生地加了聲教主。

「回去,好好督促天來眼,再有這樣的成果,你什麼都別想了。」

「是。」

 

再來的一些對話不外乎是芙蓉骨要南宮神翳好好照顧自己…,總之就是一些恨不得時時刻刻待在你身旁的對話,這些話聽了,你不信南宮神翳和這芙蓉骨沒有一腿才怪。

 

不過慕少艾得坦誠,那一巴掌打到了他的心坎裡頭去了,帶著笑,趁南宮神翳尚未察覺他前,悄悄離去。

 

 

 

處理完芙蓉骨的事後,南宮神翳又回到了宴席上,視線往慕少艾的座席望去,早就不見人影。

 

南宮神翳問,「醒惡者,認萍生呢?」

 

醒惡者望了望那空無一人的虛位上,然後道:「他中途離席。」

 

南宮神翳斂著神色挑眉又問:「何時之事?」

 

「應該是教主離開之時。」

 

「嗯…」南宮神翳無大礙的笑了笑只是交待道:「這裡就交給你了。」

 

「教主──。」醒惡者眼色現出一絲警戒,「小心他。」

 

「放心,本座一直都很小心。」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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